本文系魏巍律师在“杭州市区县（市）刑事法律服务的转型升级与有效辩护论坛”上的分享整理而成。9月21日下午，由杭州市律师协会、桐庐县司法局、浙江华茂律师事务所联合主办了杭州区县（市）刑事律师转型升级与有效辩护研讨会。论坛围绕“杭州区县（市）刑事法律服务现状”、“刑事服务能力的提升路径”、“刑事律师的五大转型升级”等三个主题展开。魏律师分享了题为《为未来的刑事法律服务做准备》的演讲，提出以“项目制”提升区县刑事服务水平的建议。
很多律师认为区县的刑事业务不好做。收费低，要求多，还要面临很多地域性的掣肘，很难做到酣畅淋漓的辩护。于是想寻求一种方式，提升刑事服务水平，进而提高律师收费。 怎么样去解决上述问题？我觉得可以看看刑事法律服务的发展趋势，再来讨论我们该做些什么。 先来看看近十年来的趋势。我是2010年进入律师行业的，近十年里，刑事法律服务行业发生了诸多变化，可以分为5个方面： 专业上，进一步细化 目前越来越多的刑事专业律所及刑事专业律师将自己的服务领域进一步细化。出现了专门做金融犯罪、毒品犯罪、税务犯罪、酒驾犯罪等领域的律师。比如我认识的几个云南及广东的律师，专门从事毒品犯罪的辩护。比如北京紫华律师事务所，专门从事金融犯罪领域的辩护。而且，越来越多的刑事专业所或刑事团队在内部进行专业领域分工。比如我们浙江厚启律师事务所就将专业领域分为商事犯罪研究中心、刑事非诉研究中心、职务犯罪研究中心、毒品犯罪研究中心、死刑辩护研究中心、传统犯罪研究中心、控告申诉研究中心、网络犯罪研究中心、有组织犯罪研究中心等九个领域。 技能上，突出精细化 从接待咨询到判决，刑事辩护其实是一个复杂且漫长的过程。在这过程中，律师需要做很多服务工作。这些服务工作也成为很多专业律师研究的对象，即如何将服务做得更好，如何将服务做得更加可视化。比如在提供报价方案上，温州的章超凡律师就做得很细致。他在接待当事人后，通过事后详细的估算，撰写详细的报价方案，最后打印成册提供给当事人。相对于当场报价来说，这种报价具有非常强的说服力，而且往往能达到预期的收费水平。除了报价，在其他服务上也有进一步的探索，比如菜单式服务，当事人可以根据需要来选择服务，根据服务的多寡来决定支付的费用等等。还有的团队为了更好的办案，将辩护过程进行拆解，有人负责会见、有人负责阅卷、有人负责开庭等，发挥每个人的优势。 规模上，各种模式并存 目前大的刑事专业所、小的刑事精品所及综合所刑事团队并存，出现了“三足鼎立”的情况。每一种模式都发展的很好，不能说孰优孰劣。 宣传上，向多元化发展 我刚进入律师行业时还没有微信，抖音等软件。律师宣传的主要途径是网络。那时做得最好的一家刑事辩护网站是四川卓安律师事务所的“为你辩护网”。后来，随着网络科技的发展，逐渐出现了微信、抖音、喜马拉雅等APP软件，刑事律师的宣传方式变得多样，也更容易被大众所接收到。 辐射上，省会、首都的辐射地位受到挑战 以前我们总说省会的律师业务辐射范围是全省，北京的律师业务辐射范围是全国。但是随着互联网技术的发展，各地律师在互联网上的宣传阵地可不受地域的限制，无论是首都的律师，还是偏远地区的律师，都处在同一个起跑线上。通过网络，大家可以看到每个律师的专业特长，看到其执业经历，初步就可以判断是不是自己想要找的专业律师。而随着交通越来越便捷，各地律师到异地服务的现象会越来越普遍。在异地生活而身陷囹圄的人，也可能需要一个家乡的律师来为其进行辩护，这是一种难舍的“乡情”。以后不仅是省会和首都的律师向外辐射，每一个地方的律师，只要专业上够强大，都存在辐射全国的可能性。 从以上五点来看，我们可以得出以下几个结论： 1、不变的是服务，变的是如何更好的提供服务。 刑事法律服务是一个传统的法律服务领域，需要不断的变革创新，才能在日新月异的变化中获得新的发展机遇，才能更好地为当事人提供服务。 2、既要想着“走出去”，也要面临“闯进来”。 区县刑事律师的服务范围不仅仅在当地，要做好去全国各地服务的准备。区县刑事律师面临的竞争对手也不仅仅在当地，有可能是来自全国各地的律师。 3、长远来看，竞争不在当地，也不在当下。 区县刑事律师所面临的挑战是来自全国各地的，所以需要将眼光放长远，要看到各地刑事律师最新的探索，最新的服务模式，将这些先进的做法学到手，才有可能在未来的刑事法律服务中不落下风。 了解了这些趋势，那么区县的刑事律师应该怎么做才能更好地适应专业化，应对未来的竞争？ 我想，在区县开立专门的刑事专业所，或者在律所内部进行专业化分工，这都是不现实的。区县的业务体量决定了不可能让整个律所或团队走纯粹化的专业化道路。比较可行的一种方式，是推动某个律师走上刑事专业化道路，并且带动整个律所的刑事专业化服务水平，我把这种模式称为“项目制”专业化。 项目制是指设立一个目标，然后由专人负责做这个项目，最后根据结果来评判项目的成果。项目制有几个明显的特点： 一是目标更清晰。在制定项目的时候就明确知道想要达到什么目的。 二是落实更有力。专人负责项目的落实，可以做到专人专岗，对目标的落实更有力度。 三是考核更有效。项目结束后，对照原先制定的目标，就可以看出项目的落实程度，对于落实项目的人员考核会变得更容易。 在区县律所进行“项目制”的刑事专业化，可以分以下三步走： 1、选人 在区县律所找一个走专业化道路的律师，我觉得律师需要具备三方面的特质。一是专业心。这个律师最好要有专业的知识背景，或者有向刑事专业化发展的兴趣。二是责任心。刑事辩护是一个良心活。如果没有一定的责任心，就不可能尽职尽责的为当事人辩护，也不可能对专业化研究的很透。三是交际心。刑事律师喜欢交流和分享，活动很多。如果没有广泛交际的途径，那就不可能学人所长，知人所短。 2、支持 选好专业律师后，律所要支持他的专业化。一是案源上的支持。在区县走专业化面临的首要问题是案源问题，如果没有案源支持，就没法往前走。所以，律所合伙人要适当给予案源保障。如果一个律所有5个合伙人，每个合伙人每年给这个专业律师2个案子，再加上他自己的案子，如果一年有10-20个案件支持，专业化之路就能够走下去。二是专业上的支持。刑事专业化最重要的是知识、技能和经验三方面，需要律所的资深律师在上述三方面给予充分的指导，不吝赐教。此外，律所还要支持专业律师向外“取经”，支持他出去交流、学习，给予其一定费用上的报销。三是信息化支持。要利用律所的网站、微信公众号等宣传平台，及时宣传专业律师的工作成果，帮助其尽快树立专业形象。 3、反馈 当律所推动个人走上专业化后，个人也应当积极回馈专业化的成果，推动提升律所的刑事服务水平。一般来说，个人应当以文章、授课等方式，及时将办案的经验及研究成果固定下来，并且将这些经验形成系统的思考，形成专业化的书籍。除此之外，还可以帮助律所制定相关的刑事服务标准，让律所的刑事服务走上规范化道路。 律所的支持，可以让个人更快走上专业化道路。个人的反馈，可以帮助律所提升专业化服务水平。在项目制过程中，个人和律所是相辅相成的关系，最终达到个人与律所专业化水平的提高，服务质量的提高以及收费水平的提高的三重效果。
